拉缇丝有蘑菇粉的消息还是徐婉仪告诉张鹏的,起初张鹏还以为是什么增鲜调味料之类的。
他当时还问过是什么味道,可以不可以用来熬汤。
徐婉仪则是用关爱傻子的目光看着张鹏,直到确定张鹏真的不知道蘑菇粉的功效才开始解释那是一种十分强大的致幻剂。
张鹏下意识的就联想到在鹿鸣镇的经历,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拉缇丝真的对张鹏有加害之心的话,那么北庭之危没有这么轻松可以解决。
拉缇丝的身份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这一点张鹏是知道的。
他见到过拉缇丝的父亲和她日常生活的状态,她父亲对她简直是言听计从,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儿奴罢了,但他看着拉缇丝的目光却充满了尊敬与惶恐。
大概率是拉缇丝家族中的老仆!
他也明白,拉缇丝只是郡主府的客卿,而不是家臣,放在后世其实等同于高薪合同工,自己凭什么要人家毫无保留的把秘密都给你坦白。
郡主府这艘大船必须给足了人家应有的待遇和发展前景,这样一来说不准时间久了,感情深了,人家自然会加码投入。
张鹏上辈子为了竞争科主任可是看了不少管理类的书籍,他知道打工人的最基本心态,所以他不喜欢当面给别人画大饼。
即使画,也要潜移默化的话,让打工人看到公司的前景和老板的魅力!
没有人知道遭瘟鬼到底参与了拉缇丝的哪一项实验,反正现在躺在临时地牢里一言不发,蜷缩着身子,双目无神,反正拉缇丝匆匆给张鹏交代了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得出她心情不是很美丽。
难道实验不成功?
高达关上了地牢的大门,带着拉缇丝回到了张鹏的面前,然后就看着拉缇丝在张鹏面前气呼呼的说着些不中听的话,大概意思是想要从张鹏那里再得到更多好处。
但张鹏到底是生意人,笑嘻嘻的看着拉缇丝,就是不说话。
最终,拉缇丝重新认识了张鹏的厚脸皮程度,最后无比怨念的说了一声:“以后再也不跟你做生意了!”
说完就走,头也不回。
“遭瘟鬼的意志十分强大,拉缇丝客卿用了三倍的剂量,她不高兴,是因为觉得吃亏了,”高达小声的对张鹏说道。
“不是允许她做人体实验了么?她还不满意?”张鹏看着遭瘟鬼的供词,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
“她说了,遭瘟鬼这种人没办法做实验了,这家伙的体质是用药材堆出来的,所以特别耐药,用他做实验没有任何参考价值,”高达耸了耸肩。
“不管她,这女人每天神神叨叨的,遇到点不如意的就阴阳怪气,”张鹏把供词放下,对拉缇丝刚刚的态度不以为意。
“您这份唾面自干的气度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和我们预料的有点出入,遭瘟鬼在鬼云盗中还没有进入核心圈子,所以他只知道一个集结日期,也就是后天一早,但集结地点却不清楚,说是会有使者提前一天通知他,”张鹏一边思考一边说着,最后把地图给铺设开。
“一天的路程,碗子河镇,选择还是很多的,高达,把军中的信鸽全部都派出去,让这些地点的暗哨全部行动起来,”张鹏用手当作圆规以碗子河镇为中心画了一个圈,“具体怎么调查我不管,交给你了,今天晚饭之前我要知道鬼云盗的集结地点!”
“高达明白”
与此同时,碗子河镇留守的匪徒们已经逐渐有些坐不住了,即使是平日里最喜爱的赌博也提不起他们的兴趣,毕竟遭瘟鬼直到现在还没有传回信息。
高适也发现自己赌桌前的鬼云盗贼们越来越少,额头上也开始出现了冷汗,再这么下去,局面就控制不住了。
得启动方案二了!高适没有犹豫,他不着声色的举起了身旁的酒壶,准备摔壶为号。
匪徒们在等遭瘟鬼的信息,同样的,还有一个人也在等着遭瘟鬼的信息,那个人就是碗子河镇长仆寺!
开赌局之前,高适就再一次找到了仆寺,并表明了自己“一阵烟成员”的身份,告诉仆寺,遭瘟鬼行军的秘密小路和篝火庆典都是一阵烟的计谋,目的就是为了蹲守遭瘟鬼的主力,吞并遭瘟鬼!
他给了仆寺一个忠告:你作为鬼云盗的人,一旦遭瘟鬼被消灭,你第一时间就会被一阵烟清算,如果你想要继续好好活着,那就在傍晚时分带领你的武装力量反水,将遭瘟鬼留守在碗子河镇的匪徒全部绞杀!
仆寺对高适的话将信将疑,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这一天时间,别提他有多煎熬了。
一方面他很想让遭瘟鬼真的被一阵烟反杀,他带头反水一定可以得到重用!一方面他又害怕一阵烟计划落空,自己反水之后又被遭瘟鬼轻松捏死。
所以他一直在等,心里犹豫不决,他看到了高适在开设赌局吸引留守匪徒的注意力,也注意到了高适手边的酒壶。
“该死!已经傍晚了,真的没有遭瘟鬼的消息,再不动手,这些留守的匪徒就要警惕起来了,”仆寺咬着牙,直到他看到高适拿起了酒壶,这下他的心可提到了嗓子眼。
高适拧开酒壶的塞子,装作是口渴,喝了一口,眼神却朝仆寺的方向瞥了一下。
仆寺知道高适这是在给他最后的机会,如果他再不动手,高适摔酒壶的动作就会被表演成另一个版本:一个坐庄开赌却没有赢到钱的倒霉蛋的无能狂怒。
“砰!”
摔了!他摔了!高适真的将酒壶摔了,同时,几乎周边所有的匪徒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拼了!富贵险中求,人死卵朝天!遭瘟鬼不仁,就休怪我仆寺不义!
“给我杀!”一股憋闷了三年之久的郁气在这一刻爆发了,仆寺突然骑着一头白色的骆驼杀了出来,他的身后是一伙武装到牙齿的骆驼骑兵,大约有四十人,仆寺几乎是把他全部的力量都动用了。
杀声突起,鬼云盗纷纷找马迎战!
但马圈中的马儿却异常暴躁,平日里温驯的它们在这关键时刻竟然对它们的主人避之不及甚至发动攻击!
营帐中的公输钰早就观察到了外面的混乱,她看到仆寺的骆驼骑兵向一柄重锤将留守的鬼云盗砸的七零八落,失去坐骑的鬼云盗在步战上显得不是那么专业。
骑兵屠杀步兵,顺理成章,谁叫步兵无马呢。
混乱之中,公输钰看到了那个开盘设赌的年轻人身手敏捷的在人群中穿梭,藏匿在了隐蔽之处。
偶有匪徒惨死在营帐前,刚刚赢来的钱币就这么洒落在公输钰的脚边。
公输钰轻轻拈起一枚钱币,放在鼻子前轻轻一嗅,随后眉头微微皱起。
“难怪那些马儿会逃窜猛兽尿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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