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的紧张气氛,并没有因为叶小川与完颜无泪中午打了一架而得到丝毫的缓解,恰恰相反,那种压抑的气息越发的浓郁了,就像是每个人心中都压了一块大石,外表看不出什么来,内里却连呼吸都困
难。一笔阁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加剧这种紧张气氛的原因主要有两个。其一,魔教的完颜无泪忽然出现在南疆,这是一个所有人都没有猜想到的变数,正道这边自然提防完颜无泪这位天人境界的高手,魔教那边也不例外,不仅魔教各派系提防完颜无泪,就连同为合欢派的玉
玲珑,也在提防她。其二,是叶小川表现出来的战力。这几个月在南疆,叶小川给所有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猥琐好色,贪生怕死,外加好吹牛。虽说大家都知道叶小川的修为不俗,但由于他的缺点太多,又经常被几个仙子不是
拧耳朵就是用脚踹,每一次叶小川又都是嬉皮笑脸的,大家从心底里下意识的就将他当做了是一个没有威胁存在的猪。经过今天中午叶小川与完颜无泪的那一场斗法,所有人才意识到,以前都小看了这个家伙,他绝对不是猪,他一直扮猪。想要吃的老虎是谁,这让几乎所有门派都有些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是叶小川要吃的
老虎。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益处。。
他也得到了两个好处,一个是无锋剑神的名头在今日忽然被叫起来,这对他日后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第一个好处就是他露出了强大的实力后,让其他门派的人更加笃信南疆有异宝出世。
看样子叶小川应该是这一群苍云门弟子中修为最高之人,玉机子将寻找天器异宝的重任交给他,而不是交给宁香若或者杜纯等人,这就得到了合理的佐证。
叶小川不理会现在营地里气氛,他有仁慈之心,却也能分清孰轻孰重。
一旦决定做一件事,就要做绝,千万不要给敌人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否则后患无穷。
眼下苍云门的局面就是案例,就是没有对千面门斩尽杀绝,才导致如今苍云门受到了千面门余孽的掣肘,甚至静玄师太也因此而死。
叶小川深谙此理。
他也明白,就算这一次计划成功,也不可能全部清理掉来自千面门的威胁,但起码能让南疆之地没有千面门余孽在暗中作祟。
封于彦想找他打架,被他躲开了,然后就混进了杜纯等几个师姐的队伍里,又开始了他几十年来乐此不疲的揩油生活。完颜无泪就没这份闲工夫了,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天问转达叶小川的事儿,而是独自一个人依靠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一个下午,倒不是在回忆与叶小川的那场斗法,而是在帮助叶小川理清楚所有的脉络
。让魔教前往云龙峰去围剿千面门与湘西赶尸匠,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行动,魔教自然不是惧怕千面门或者赶尸匠,完颜无泪在一遍遍反复推演琢磨的是如何将叶小川的身影,从这一场行动中彻底的摘除出去
。
说到底,完颜无泪还是害怕叶小川重蹈三十多年前元少钦的覆辙。
不论人间到了什么危险地步,不论正道与魔教会不会达成联盟,正与邪始终是对立面,数千年的恩怨绝对不是一场浩劫的尽量就能被轻易化解的。
叶小川开出的条件非常的具有诱惑力,玉简藏洞的寻找方法,以及玉简的制作方法,完颜无泪肯定圣教这边的几个派系绝对不会拒绝。
思来想去,想要将叶小川摘出去的最好方法,就是此事由天问出面。
叶小川与天问的关系很微妙,完颜无泪也只是知道关于二人的一点事情,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就算没有任何条件,天问也会帮叶小川这个忙的。
琢磨了一下午,将所有的一切都琢磨到了,这才从树杈上越下来。
此刻正是黄昏,金色的夕阳从西边的两座山峰的缝隙间透到了山谷里,照耀在了完颜无泪长长的银发上,银发随风飘动之下,竟然泛起淡淡的金光。
完颜无泪忽然笑了,口中自语道:“我真是吃饱了撑的,为什么要帮助那个小滑头呢?”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又怎么能说的清呢?
正准备去找天问,却看到了一身红衣的玉玲珑。
玉玲珑的装扮让完颜无泪有些意外,记忆里,这个师妹从小衣着就很前卫大胆,在向来名声狼藉的合欢派中,玉玲珑也是比较独树一帜的。
以前这个师妹一直都是穿着两片红布就到处溜达,身上有许多金铃铛,走起来隔着三里路都能听到悦耳的铃铛声。可是,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玉玲珑,一身红色坠地长裙,身上的铃铛被取下来了,那几十根细小的脏辫,也被弄散了,简单的梳理了一下,用一条红绸子系着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哪里还有一点妖媚的气息
,倒像是一个足不出户、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
玉玲珑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完颜无泪有点儿不适应。
“大师姐,你为何有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不认识我了吗?”
完颜无泪回过神来,她一向与玉玲珑不合,缓缓的道:“没有,只是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你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完颜无泪的话听在玉玲珑的耳中,就像是一种嘲讽。
她哼道:“哦,那师姐以为师妹的这种变化,是变好了呢,还是变坏了呢?”
完颜无泪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对别人的生活方式从不感兴趣。”玉玲珑哼道:“大师姐,咱们师姐妹几十年,谁不了解谁?师父她老人家嘴上不说,可我知道,她老人家最看重的还是你,谁让你是大师姐呢!尤其是现在,你修为达到天人境界,师父她老人家更加看重你了,未来合欢派的门主之位,多半也是师姐的囊中物,不过,此次南疆之行,师父说由我全权负责,你来南疆算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