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陈泽丹的提醒,通往金寨乡的除了陡峭的山路之外,路面年久失修,到处坑坑洼洼。
中巴车颠簸了一路,在下午三点,总算到了金寨乡。
果然是一个贫穷落后之地。
全乡仅有一栋二层楼,还是金寨乡政府。
而且,整个乡只有一条水泥路。
只是路面由于过往车辆沾着泥土,经过阳光炙烤,干巴巴盖住平整的水泥地面,导致凸凹不平。
显然,金寨乡领导早已接到消息,乡党委书记和乡长,率领在家的乡领导,齐整站在乡政府大门口,列队欢迎厉元朗一行。
车队浩浩荡荡停在乡政府大门前。
厉元朗等人下车,和乡领导们握手寒暄,但是他拒绝书记的提议,没有去乡政府休息,而是提出要去乡中心小学转一转。
“首长,实在对不住,我们不知您要去中心小学,学生们已经按时放学,现在去,都没学生了。”乡长歉意的回应着,眼角余光,不时瞄向文光县委书记和县长。
“没关系,学生不在,学校总在吧。乡长同志,麻烦你带路,我们这就去看一看。”厉元朗大手一挥,这个动作,表明他坚持到底,绝不改变。
没办法,乡长只好硬着头皮,在前面领路。
厉元朗带头步行,其余众人紧紧跟随。
金寨乡本来就不大,所有单位和学校,全都集中在主路两旁。
大约用了五分钟,金寨乡中心小学的轮廓,出现在厉元朗视线之中。
当厉元朗走进学校大门的时候,门卫顿时吃惊起来。
出去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好吗,一大群人,足有三十人之多。
而且书记乡长位列其中。
乡长赶紧向门卫交代,要他马上通知校长出来迎接。
这期间,厉元朗看到校园里,一群学生正在踢足球。
好奇紧走几步,站在一边饶有兴致的观瞧。
还走近旁边矗立的体育器材。
这些器材一眼就能看出来,破旧老化。
单杠和双杠的油漆早已磨得脱落,露出铁锈本来颜色。
还有其他健身器材,不是活动,就是零件缺损,轻轻一碰,就坏掉了。
他又走到篮球架旁边,看着两个小学生,正在投篮,便慢慢走过去,和蔼可亲的问道:“小同学,你们是哪个年级的?”
其中一个学生抱住老旧的篮球,仔细打量厉元朗几眼,反问他是谁。
“我正好路过这里,看你们玩得开心,就过来问一问。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厉元朗依旧保持笑模样,尽量不让学生有距离感。
与此同时,初宁和王德志已经示意其他人,不要跟厉元朗太近,远远站着看就行。
厉元朗平易近人的态度,很快赢得小学生信任。
他俩如实回答厉元朗提出的各种问题,压根不设防。
聊到兴致时,小学生还邀请厉元朗投蓝,和他们一起玩。
厉元朗也喜欢篮球,想都没想,用标准的投篮动作,果断投出去,
可能是用力过大,篮球砸在篮板上,只听得“咔嚓”一声,竟然把篮球框砸掉下来。
不好!
厉元朗一个箭步冲出,将站在篮下的一名学生拽进怀里,身体往旁边快速躲闪。
说时迟那时快,一些列动作只在毫秒之间。
即使厉元朗躲得及时,球筐还是扫到他的后背,被砸了一下。
在场众人目睹这一幕,吓得全都把心提到嗓子眼。
立马过来,王德志惊慌失措的询问厉元朗身体情况。
此时的厉元朗,脑门冒汗,面色痛苦,好半天才说:“砸到后背了,有点疼”
“快送医院。”马宇赶紧命令。
金寨乡只有一家卫生院,院长亲自给厉元朗诊断。
初步认定,后背有块淤青,只是卫生院条件简陋,没有好的仪器设备,只能去县医院或者市医院,做进一步治疗。
夕阳西下,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刘越批示完一份文件,抓起水杯刚碰到嘴唇,秘书敲门进来,汇报说:“省长,金副省长有急事要见您。”
刘越皱了皱眉,面露不悦。
这个金英子,不就是厉元朗临时改变行程么,至于大惊小怪,没完没了。
刘越悠闲自在,不急不慢的品着茶水,等了一会儿,才发话让金英子过来。
别看金英子个头不高,走路带风。
心急火燎的站在刘越面前,对他急切说:“省长,我刚刚得到消息,厉书记他受伤了。”
“什么!”原本稳如泰山的刘越,顿显惊讶神色,“你再说一遍。”
金英子暗自腹诽,再说一遍,厉书记后背被掉下的篮球框砸中,也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要说刚才稳坐泰山,现在的刘越可不淡定了。
厉元朗在洛迁省调研体育工作,却被年久失修的篮球框掉下来砸到后背,受了伤。
这件事传出去,他作为洛迁省政府的一号人物,会有很大负面影响。
京城来的调研干部,在你的地盘上出现闪失,上面会怎么看省政府,怎么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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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越预感事情不妙,当即联系马宇,询问厉元朗的伤情。
马宇告知,厉元朗正躺在救护车上,赶往奂宁市医院。
考虑到文光县医疗条件有限,经过和初宁、王德志等人协商,并征求厉元朗同意,文光县医院派出一辆救护车,连夜将厉元朗送往奂宁市救治。
“医院那边的消息,随时向我汇报。”挂断电话的刘越,深呼一口气,随即又拿起话机,打通省委书记郭启安秘书的电话,严肃说道:“我现在要和郭书记通电话,请你尽快接通。”
听到刘越语气不对劲,秘书连忙敲开郭启安办公室的门,眼见有别人在场,径直走向郭启安身旁,躬身趴在他耳边,把刘越打电话的事情说了。
郭启安点了点头,随后打发走前来汇报工作的两个人,抓起桌上座机放在耳边,“刘省长,什么事这么着急?”
刘越长话短说,讲述了厉元朗受伤前后经过。
郭启安面色严峻,忍不住发起火来,“马宇和陈泽丹是怎么搞的,厉元朗怎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篮球框砸中!”
“这件事传到京城,上面怎么看洛迁省委!还有,厉元朗临时改变行程,说明人家对我们招待不周有意见了。”
“刘越同志,昨晚是你们省政府出面宴请体总,我们之前商量妥的,你为什么临时更改计划,让吴超林代替你接待!”
“别以为体总不受重视,可他厉元朗是怎么主持工作的,你心里应该清楚。冯滔同志力促这个人选,你却轻视,你的政治敏感度、政治嗅觉在哪里!”
郭启安一句接着一句数落刘越,幸亏是他们通电话,没有外人在场。
否则,刘越的脸上肯定挂不住,太不给面子了。
一直以来,郭启安和刘越就面和心不和。
大多数情况下,刘越都让着郭启安,有什么不满,全都藏在肚子里。
毕竟郭启安是书记,是洛迁省第一责任人。
由于刘越刻意忍让,郭启安也就不跟他计较,面上基本处于风平浪静。
没想到,这次郭启安抓住厉元朗受伤一事,大发雷霆。
电话那头的刘越,脸红一阵白一阵,被郭启安连珠炮式的质问,被问得哑口无言。
一股怒火,瞬间窜上脑门。
可他竭力控制住情绪,稍作调整的说道:“郭书记的批评,我虚心接受。厉副书记在我们这里受了伤,我们总得有个应对策略。请郭书记明示。”
郭启安听出来,刘越把皮球踢给他。
祸端是刘越惹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显然,这是刘越无声的反抗,是对他发火的反击。
郭启安快速思索着,他在考虑,怎样才能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来,尽量避免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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