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惊喜啊。”
林岭东手一伸,便将她小手抓起了起来,触手冰凉,已经被泡得发白。
“又不带手套?”
“我带了呀。”
林岭东心疼不已,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还想狡辩,我都看到了。”
“你什么时候看到了,我怎么不知道呀?”
“哦,你又偷看我?”
“带了手套好不方便嘛。”
林岭东:“那你少去帮忙啊。”
杨蝉翘着嘴,一脸的委屈样子。
“店里那么多事,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嘛。”
杨婵的家境,只是虎门的渔民出身,最早在珠江口撒网,这两年还是挺不错的,买下了一条小渔船,换到大夏湾打渔了。
在旧渔港这边,也盘下了一间水产店铺。
渔家人向来节俭,舍不得雇帮工,就她们母女俩在经营。
“花不了几个钱的,你去跟伯母说,让她多请两个人,今后你不许再去弄那些东西,对皮肤多不好啊?”
杨婵心里暖暖的:“好了啦,妈妈说过了,现在生意不好做,我们再熬一熬就好了。”
林岭东捻起一颗巧克力,从她唇角喂了进去:“熬熬熬,熬成黄脸婆啊?”
杨婵抿着巧克力,孩子一般乖巧,又藏着难掩的小心思:“那你本事啊,你自己去说啊?”
“好啊。”林岭东一口答应。
“真的?”
杨婵眼中,绽放出无比惊喜的光彩。
林岭东再次揽入怀中:“当然真了,等会儿就去。”
“真的吗?那你不许骗我。”
林岭东无比认真:“绝不骗你。”
热恋两年,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杨婵的父母早就知道,知道他做什么生意,也知道他的身份,对这门亲事自然是无比满意。
可碍于某些原因,前世的林岭东一直没有正面面对。
从未见过双方父母。
杨婵显然是懵了,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转而对付起桌上的糖水来。
林岭东秒变宠妻狂魔,将她汤匙夺过:“我来,张嘴。”
杨婵乖乖听话,却不提防又被偷袭的啄了一下。
脸又红透:“你好坏呀,老是占人便宜。”
躲在门后的三婶儿三观崩塌。
吃完糖水,林岭东已经打定主意,拉着杨婵便利市场买了一大堆营养品,高乐高,麦乳精,阿华田,还买了一大堆的水果罐头。
两人已经提了三个大口袋。
逛到最后,又拿了两盒人参蜂皇浆。
杨婵翻过标价签,就似烫手一般:“哇,这个好贵呀,居然要40块钱一盒?我们不要了吧?”
林岭东笑笑,来自后世的他,当然知道这些保健品什么概念。
没球卵用。
“贵,代表它好,买啦。”
总共4个口袋,两人费力的拎着,向着渔店回去。
转过后门,一众的店铺老板,街坊邻居,就已经看傻了眼。
这个年代,林岭东足足183公分的身高,74公斤的体重,高挑雄壮,仅仅一个背影就散发着浓重的男性魅力。
西裤笔直,皮鞋铮亮,梦特娇淡粉色高档t恤,一身时髦打扮,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
再加上一副盛世容颜。
到tvb出道都够格了。
“好靓仔啊,怎么跟细妹走在一起啊?”
“阿婵,这是你男朋友啊?”
“新姑爷上门了?”
另几个渔店小妹掩口尖叫。
“太帅了吧?阿婵看这里,看这里。”
林岭东则是微笑应对,老爷天赏口饭吃,对旁人的艳羡,早已经免疫习惯。
好事的已经去渔店通风报信。
杨母激动的一路小跑出来,当看到林岭东的第一瞬,也是惊呆了。
她知道林岭东非常优秀,可亲眼看到还是晕乎乎的。
“伯母你好,我是阿东。”
杨母局促的攥着手掌:“嗯嗯,快店里坐会儿,这傻妹子,人来了都不知道说一声,你别嫌弃啊,店里有点乱。”
“没事,早就想过来看看你了,只不过工作太忙,你别介意。”
“哪里的话,快屋里坐。”
这边的临街建筑,大部份都是广式骑楼,下店上家。
楼上还有两室一厅。
凉板椅,电风扇,也有电冰箱,楼板上挂着吊灯,虽有些乱,但收拾得很干净。
林岭东将礼品在茶几上放了下来,杨婵则忙着泡茶,将风扇对准林岭东。
杨母也在旁坐了下来:“是阿东啊,早听细妹说过你,家里真的是太乱了,都没地方下脚。”
林岭东:“无所谓的,你们也是做生意,希望不要给你们添麻烦。”
“哪里的话,你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听说你去港岛谈生意啦,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林岭东:“谈得差不多了,伯父呢?出海了吗?”
“出了,这样啊,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打电话问问,让他赶紧赶回来,顺便买个菜,回来给你们做饭。”
面对林岭东,丈母娘出奇的卑微,生害怕自己说错了话。
找了借口下楼去了。
门一关,光线陡然暗淡。
两人相视一笑,都是长舒口气。
坐到林岭东身边,杨婵还不停的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心跳得好快,你害不害怕?”
林岭东微微后靠,又揽了个满怀。
在她鼻头上轻刮了一下,脸皮也是厚得城墙倒拐:“怕什么,为了你做什么都值得。”
两人看着电视,搂搂抱抱,享受着温馨时光。
约莫半个小时,钥匙孔传来机簧声,林岭东才懒洋洋的松开。
一把年轻的嗓音响起:“东哥?”
林岭东回头一看,居然是杨云回来了。
板寸头,牛仔裤t恤衫,175公分的身高,杨云也是一表人才,看见真是林岭东高兴得不行,扑过来狠狠的拍了一把。
“还真是东哥,我听人说你来了,还不肯信呢。”
看向杨婵,一副我懂你们两的表情。
这一座大腿,算是抱稳了。
“阔以啊,什么时候结婚?我这个伴郎当定了。”
“说什么呢你?”杨婵骄喝。
林岭东站起来拍了拍他肩膀:“那就这么说定。”
杨云大喜:“不愧是我姐夫。”
在侧面的板凳坐下,杨云就迫不及待嘚瑟起来,手一抛,当啷一声。
一根筷子粗细,黄澄澄的金条扔在了茶几上。
杨婵惊道:“这什么呀?”
杨云看了一眼林岭东,小脸说不出的嘚瑟:“20克小黄鱼,值两千多呢。”
“你哪来的呀?这么多钱?”
林岭东眉头微皱,将那根金条拿了过来,入手掂量了一番。
也不废话。
一口道破。
“怎么?你真打算去跑单帮?”
杨云兴奋道:“是啊,我打算拼一把,去一趟孟买,背一箱马来酸回来,至少能赚到三倍以上。”
林岭东:“胡闹,这也是人干的事?不许去。”
广東海运发达,商业氛围浓厚,揾钱的路子很多。
一个人单枪匹马,只要肯冒险,也能够挣到大钱。
其中独自一人,以偷渡的形式去国外带货,就叫做跑单帮。
马来酸,全名依那普利,是一种ace抑制剂,主治高血压和充血性心脏衰竭,由米国默克制药研发,价格高昂,紧俏无比,89年上市以来,位列所有药品的销量前三。
而印度,则是众所周知的仿制药大国,法律就允许仿制,对合成路径不设专利,所以价格极低。
藏一根金条去孟买,换成马来酸背回来,这也是非常流行的套路。
如果能带去港岛,利润能翻上五六倍,甚至10倍。
可单帮是这么容易跑的么?
林岭东家族里就有字头存在,对海上的事情,他清楚无比。
都知道东南亞乱,可东南亞的海上更乱。
人蛇,黑劳工,要遇到海防检查,搞不好直接杀了卖骨。
这不是开玩笑。
印度是全球最大的人骨贸易商。
将人杀了,骨头制成医学标本,一具完整的骨骼能卖到上千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