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平笑声,于后,林胜、林怀平、庄非三人于雪中痛饮,为北安军的将来谋划起过途。
中都,乾清宫。
大雪天降,一连半月不停,整座皇宫都变成银白色,此时将至正午,夏景帝处理完政务,便起身来至宫廷门前歇息。
远望去,那天色沉沉如穹顶壁幕,给人窒息的压抑,忽来一阵寒风卷雪,那薄薄的雪屑就像有了灵魂一般,向夏景帝周身颤来,瞧此,夏景帝身后的近侍步戍挡身上前。
“陛下,这会儿寒气重了不少,您龙体万安,赶紧回屋歇着吧,若是被寒气冲了身子,可是于朝不稳啊!”
听得这话,夏景帝缓了一息,道“河西战况如何?可有消息传回?”
“今日辰时,奴才明日去兵议阁问了卯,可是没有军告传来!”
“唉…”
夏景帝叹了一息“大夏传承至今数百年,偏偏在朕这一代最为波折,先是皇权之乱,后事内讧兵锋,再就是天灾人祸,外族入侵,这一切真把朕压得喘不过气!”
“陛下,您是天宠之儿,些许磨难,定然是先皇和先帝爷历练您呢,眼下北疆战事已经平复,江淮和川蜀也都安稳,只要河西秦王向您躬拜朝请,咱这大夏不就没什么事了,那时您也就能够歇息,出游一二,看看这大夏的风光!”
“你这油嘴奴才,当年步矶教你那么多规矩,你一样没学会,就记着供奉顺心了!”
夏景帝笑骂一句,步戊嘿嘿一笑“咱家就是陛下的奴才,奴才就是讨主子开心的,别的什么事…咱家也不懂,也没那工夫!”
一时间,主仆二人说的心扉破暖,毕竟这夏景帝年不过二旬有六,比之北安军统将林仲毅还小两岁,纵然身居大夏皇统之位,可骨子里的仁心与宽厚还算保留,若是换成夏安帝或者夏武帝,只怕步戊这番话已经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约有半刻功夫,步戊迎着夏景帝向乾清宫的内宫走去,结果一近侍匆忙奔来。
“陛下,河西大捷,河西大捷!”
那近侍一路小跑呼声,由于天寒地洞,积雪层层,那小近侍一个不留神,竟然摔倒,连带着滚到了夏景帝身前。
对于这般不尊之为,步戊顿时变色“你这狗东西,如此唐突冒失,若是惊了驾,你有几张身子骨迎罚!”
斥声下,小近侍顾不得体痛,连忙翻滚起来,跪地叩首求饶,但夏景帝听到河西大捷四个字,整个人心情一悦,自然就顾不得什么惊架不尊的小疏漏了。
“河西战况如何?速速道来!”
“奴才遵旨!”
小近侍将兵议阁发来的简易军告细细拜读,也就片刻功夫,夏景帝精神抖擞,气宇轩昂,恍如耀阳落世。
“结束了…终于都结束了!父王,一定是您保佑儿,不然儿如何能够在短短一年内平复四海江山,保的祖宗江山!”
面对夏景帝的喜悦,周围一众内侍及禁军人员纷纷跪地,恭贺天恩,也就半个时辰后,夏景帝昭告天下,改年号崇安,以此彰显新朝之威,而中都的皇令骑在这一日飞奔四野,迎着大雪将大夏太平的消息传向每一位子民所在。
暮冬之后,一连半个多月的大雪终于缓降,而此时离新年到来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临水村,放眼望去,各家张灯结彩,这般喜庆景象是五年来第一次重现,可想之前破败的生息之地是如何度过艰难的岁月。
林府,陈姝灵一手操掌林家主府后宅事宜,对此林懋、张氏等林家人皆无异议,毕竟陈姝灵是林秀的正妻,虽然无子立身,可她与林秀的那份感情以及她所立身的能耐让林氏族人为之佩服,至于何瞳,虽然与陈姝灵同为宦官子女出身,可性格秉异,何瞳明显就是那种从身之主,却非立事之人,所以在何瞳肚子越来越大之际,陈姝灵与她倒也没有生出什么嫡子夺位之争。
辰时一过,陈姝灵拜见过林懋、张氏等长辈后,便来到何瞳的小院,这是她每日惯例,照看小姐妹,或者说照看林秀即将出世的孩子。
只是来此见面,陈姝灵发现何瞳情况不太对劲。
“灵姐,不知怎的,我有些难受,感觉小腹很胀,很胀!”
看到何瞳还未起床,陈姝灵略有忧心“妹妹,怎么会小腹胀?昨日吃什么了?”
“回夫人的话,主子她昨夜在院庭里坐了会儿,回来后什么都没吃,便睡了,辰起那会儿,奴熬了一碗燕窝粥,可主子一口都没吃!”
听得何瞳婢女这话,陈姝灵看着何瞳的模样心沉数分,她急思一二,立刻起身“妹妹,别怕,你等着,我这就去找郎中!”
来到门外,陈姝灵直接变色“去,立刻告诉林老爷子,另外让人把北安军大营的范博然招来,快些!”
家奴听着不对劲,赶紧转身奔出,由于跑的急,更是摔了两脚。
不多时,林懋等长家人纷纷赶来。
“灵儿,小瞳这是怎么了?”
面对林懋的问话,陈姝灵眉宇紧锁,低声道“爹,我感觉…瞳儿她要生了!”
“什么?”
这话可惊住了众人,毕竟十月怀胎的理谁都知道,可何瞳从有了那一日起,到现在也不过七个月多点,这不足月就生产,可是要人命的!
也就同时,屋里的何瞳哭起来,说独自痛,这可把一众家人吓住,要知道现在的何瞳可是林家的掌上金,谁要是敢伤了丝毫,远的不说,北疆是没有他的生存之地。
这陈姝灵与一众家人进屋,看着哭泣的何瞳,不住安慰。
“灵姐,我肚子疼的厉害,会不会…会不会有事…”
“不会的,傻妹子,你能有什么事,你可得好好的,夫君他就快回来了,你要是有个什么,姐姐可是要挨骂的!”
陈姝灵深知此刻何瞳心绪平稳为重,一直压着心底的躁乱,与何瞳安心,可何瞳看着门外的人影和来来往往准备火盆、丝绸、药汤的景象,就意识到情况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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