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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把仅有的惨谈洒在一片死寂的海面上,黑透着白的海面活像一个即将死去的人的脸,并且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雾。文字谷 www.wenzigu.com
此时,雾中像是凭空生出的,一条小帆船慢悠悠地从雾中飘来。
桅杆下的船体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黑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不正常,像是死人一般。
突然海风四起,天空下起了小雨。雨滴落在男人皮肤上,他干裂的嘴唇逐渐湿润了起来。
“咳咳!”男人醒了,一阵虚弱的咳嗽声后,他激动地趴下,舔着积水湿润的船板。感觉到身体的机能正在恢复,他缓慢起身,走向船舱,从舱中拿出防水布,铺开在船体上,让雨水滴落在防水布上。
“雨……”男人跪下长大着嘴,感受着每一滴带给他的生命。
何曾想过,水是如此地美味,水是如此的珍贵,在这个世界的他忍受了几日的饥渴后,原本他是该死了的,却因为这一场雨而又燃起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第二天。
晴朗的天气,温和的海风。昨夜的雨,让许多海鱼类生物露出了海面。
“我一定要活下去。”男人已经将收集的雨水放入容器中,这些水足够他喝几天,内心的求生欲高涨时,正需要肚中有食物来维持。几天没有吃东西的他,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捕鱼。
他翻找储物箱,只有一把鱼叉,必须冒险一次了。他在腰上系上长绳子将另一头绑在船上,鱼叉不重,但虚弱的他挥舞起来也有些许困难。
“扑通。”他一头扎进海里,落出了一个不错的小水花。
“这……这怎么那么大!”震惊了,就连最小的沙丁鱼都有成年鲤鱼那么大!
海鱼们似乎发现了他,都向他游去,只觉得屁股刺痛,他的鲜血流出,在海中扩散。
不好,得赶紧上船,他用鱼叉赶跑即将向他又来的鱼,大腿又被鱼咬住,他拼命地往上游。
“啊!”浮出水面他拼命拉着绳子,终于把自己拉上了船。“差点……还好这绳子对自己有点用处。”他扯掉咬住他屁股和腿上的鱼,是两条相同的海鱼但说不上名字,都是三四十公分左右,它们咬着始终不肯松口,此时他的伤口还留着一点血。小海鱼攻击性都那么高!更不用说那些大型海兽了,想到这,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凉意从肚中直上心头,再布满全身。
掏出内脏,去掉鱼头,饿急了的他,生吃下肚,这鱼只有一根大骨,没有刺,肉质细腻,就如吃生三文鱼一般的口感,鲜甜但又比之多了些许韧性。
生肉消化时间长,也能有更多的饱腹感。他靠在船的桅杆旁,处理着伤口,心中有着莫名的成就感,这是原始欲望满足后的感觉。
“我怎么就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他曾经也梦想过在乘着小船,在大海上遨游,此时远方的落日慢慢地潜入海中,落日的金辉,片云的洁白,海水的湛蓝与天相接,层次分明,如油画般,梦幻却又真实。
假如没有这次穿越,那么美丽的景色自己也不会见到。
这美丽的景色并没有使他自我安慰太久,他想的更多的是,如果太阳还是东升西落的话,他的船正朝着西向漂流。帆船并没有损坏,只是油箱没有油,发动机无法作用,所以此时船只能改变方向,靠风力与海浪前进,至于船桨,不到必要时他不想浪费体力。
此时也无需改变方向,四方晴朗,也没有目的地,索性就让靠运气漂流了罢。
“大约米长,最宽处米宽,船舱约高两米,这也不像是现代种类的船。”估量了船体大小,属于小型的双桅帆船。
凭着对船的了解,将船检查了一遍,并没有问题,这种小型帆船对大的风浪还是有一定的稳定性的的。最让他感觉到幸运的事,船舱内有一层不容易发现活板遮盖的小空间,里面刚好可以藏住人,并且在里面发现了一些钓鱼工具。
不同于陆地上,当落日完全沉入海平面,世界仿佛关了灯的房间一瞬间黑了,只有月光提供着白炽灯般的微弱的光。海面平静,他坐在这艘慢悠悠的船尾上,等待着有鱼上钩。
已经快要第五天了,回想起五天以前的种种记忆,何曾为了生存而发愁,这更本就不是一个世界,或者说是未来的世界。白天,太阳看起来更大了,夜晚,月也是如此,与其说是更大,也许是更近了也不一定……
“噗……噗!”手中鱼竿传来的力量打断了他的思绪,鱼在挣扎,击打海面的声音,可以知道并不小。
左右摇晃鱼竿,鱼太大了,不能光靠鱼线,他将鱼竿固定,拿上鱼叉准备叉鱼,鱼还在挣扎,这鱼竿的强度支撑不了多久,不多久便会把鱼竿挣断。白天的伤口还在,但并不影响他下水。
不能犹豫了,噗通一声跳入水中,精准地跳到鱼上钩附近。鱼挣扎地海水四溅,一点点溅起的海水反着月光,所以在黑夜中他也能很容易找到。
凶猛,透着红光的鱼眼,此时他浮上水面,用尽全力,将拿着鱼叉的双手暴露在空气中,猛地向那发着红光的语鱼眼刺去。
不一会,血水与海水融在一起,变成了一摊黑色。这鱼可不一般,得赶紧上船,他将鱼叉抛到船上,双手抱着已经死去的大鱼,鱼身大得两只手才刚好能合上,废了好大功夫才将鱼弄上船。
“怎么会有眼发着红光的鱼!”他自语地感叹,一米多的长度,这得有五六十斤了。没等欣赏自己的成就,“咚!”撞击声伴随着船体的摇晃,有情况。只见船尾的海面上若隐若现的翅尖靠近船体又一次撞击,再这样下去船会出问题。
没想到,鲜血扩散不到两分钟居然就吸引了捕食者,这个危险的海世界还有着什么能让我死去的东西呢?他心里抱怨,只有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海中那巨大的黑影只是为了寻找食物。他用鱼叉的锋利端,将死鱼鱼尾割下,扔到海中,果然奏效,黑影游了过去。
此时天公不作美,没有风,船移动地很慢,可恶的黑影很快追了上来。徘徊在船周围游来游去,又想撞击船,没有办法,他将鱼头割下,像扔链球一般,将鱼头飞出很远。
趁着这时候,他使劲划着桨,但没过多久,又是剧烈地摇晃,不得已,只能把鱼全丢了,早知如此,就不废这冤枉劲了。
就当他拿起剩下的鱼想扔下海中的时候,“呜!!!”一群巨大的生物从右前方的海域中出现,庞大的身躯,跃出水面,是海豚群!在夜空中跃出流星般的圆弧轨迹。
海豚比他以前所知的要大了一倍,此时他只能搏一搏了,是不是幸运在眷顾他,只能搏一搏了,他调整船的位置,他用鱼叉驱赶着捕食者,海豚们逐渐发现靠近的帆船。一条条游出一道道波纹,捕食者发现了海豚群,已经包围了它,海豚们围着捕食者。站在船上的他看清楚了,捕食者是一条巨大的锤头鲨,锤头鲨一般只有两到三米,这条可能将近六七米长。幸亏不是更大的鲨鱼,要是遇见鲸鲨,岂不是能一口把船吞了。
海豚们驱赶着鲨鱼,鲨鱼游入深海,不见了踪影。此时一条条波纹绕着船游来游去。“呜!”一条海豚露出头,发现了船上的人。他只知道海豚表现出可爱的样子,不知道海豚是想让他给驱赶鲨鱼的报酬。
人豚对视许久,海豚见没有反应,生气的一般,呜呜两声,将海水吐上船。随之一群海豚也效仿带头的,给他的船洗了个海水澡。
手足无措的他只能等待它们玩够,也许是海豚们觉得无趣了,没过多久就游走了。
还好遇见了海豚,不然努力就要白费,眼前的鱼虽只剩下鱼身,但仍还有很多。
死里逃生的一天,他只想躺下,命运不能被自己掌握的时候,感觉就如掉进深渊一直在下落的人,既不死也不活。
安静的海,渺小的船,一个迷茫的异世人带着不安了。在梦中,他梦见海底中沉没着的城市,街道,文明。梦见邪恶在这无约束的世界扩散,将所有的人类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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